以觀眾為中心,藉空間的設置操弄觀者體驗
關鍵詞:想看的
鈞淞:「我經常思考我作為作者要做什麼,以及我作為觀眾想看到什麼。想做的、想看的重疊的時候,就會成為我作品的想法。」
關鍵詞:預留的空隙
鈞淞:「雖然我給你了一些選擇,但我還留了兩條路是我不知道他是哪裡......。」
關鍵詞:狡猾
柄富:「阿淞所設計的,一方面給人一種他在偷窺的感覺,另一方面又有阿淞把兇器交到你手上的感覺。」
鈞淞告訴我:「我經常思考我作為作者要做什麼,以及我作為觀眾想看到什麼。想做的、想看的重疊的時候,就會成為我作品的想法。」進入藝術學院以後,其專業訓練開啟了鈞淞創作的視野。其中,在第一年時有機會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參與袁廣明的展演型創作《向黑》,給予了他莫大啟發。當時他與其他工作人員被安排在黑盒子的四邊,他們聽從耳機指示動作。例如在燈光微亮時手指前方,或者喃喃自語。這樣的經驗使觀者體驗成為他的關注核心,就如同他所闡述:「我總在想觀眾可以以什麼方式在我的作品中看我的作品。」對他而言,他所負責的是給予參與方法的幾個選擇,而參與什麼是觀者要自己面對的。
鈞淞的創作大致可分為兩個階段:首先是「空間上的變動」,此階段思索的是「怎麼讓作品被『藏』在空間裡面被觀看」。鈞淞製作了一扇門縫隱隱透光、卻打不開的門,或者在展覽場中以鐵砂代替請勿跨越的膠帶,以此營造異於平常的空間體驗。接著第二階段是「遊戲規則上的安排」,試圖思考「如何利用空間特性讓觀眾『進』來」。《香客》便屬於此階段之作。此時他所製造的「空間」並不僅止服務於觀眾的進入與離開,而是在這之間安排了一些「選擇」,讓觀者可以選擇參與與否,或者在幾個選擇之上彈性的發揮。他描述如此的選擇彈性為「預留的空隙」:「雖然我給你了一些選擇,但我還留了兩條路是我不知道他是哪裡。你可以照著我的選擇,也可以不照著我的選擇,但這個東西也不是一個無限開闊的。就像是永富的展覽,我給你了鑰匙,但那個選擇不是說你可以帶著工具來把整扇門拆掉,而是基於你把這個門打開之後在裡面的選擇。」
《香客》這件作品是鈞淞為一場藝術書書展所創作。因為展覽已結束,故這次計畫我和鈞淞協商以掃描檔的形式供柄富觀賞。對鈞淞來說,如此樣態依舊停留在它的「演出狀態」。翻開這本藝術書到第二頁,能看見一張黃色便簽,是為整冊唯一的文字解釋。上面寫道:「一本關於美術館的書,它與藝術品無關,而是與觀眾有關。若是你想要,你可以帶有一位書上的觀眾。」後續的頁面是一張張於台北市立美術館拍攝的黑白影像。影像中有「人」的地方都被印在黃色便簽上,可輕易被撕走。移除後畫面後回留下白色的矩形空缺。總結來說,經歷一場書展展示後,此書中有的便簽被帶走了,而有的則是被互換了位置。而《香客》作為鈞淞思索如何讓觀眾「進」來這一階段的創作,交付給觀眾的則是理解「香客」一詞的選擇,以及帶走書中「觀眾」的選擇。
柄富表示對鈞淞做出《香客》這樣的作品並不感到意外,他稱之為「阿淞看待東西的方式」。柄富指出鈞淞如何比起對「內容」對「形式」的在意,並跟我分享:「我以前放學跟他一起回家的時候,他會看著校門口的大樓,跟我說:『你不覺得這個大樓很平面嗎?你不覺得他很不立體嗎?』他就會突然這樣講,我才發現那棟大樓真的很有意思,它長得很像一張紙。」而對於這些凸顯形式的設計,柄富注意到了並因此評價鈞淞為「狡猾」的創作者。他敘述道:「阿淞所設計的,一方面給人一種他在偷窺的感覺,另一方面又有阿淞把兇器交到你手上的感覺。」
複習
作品